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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9章 月夜潜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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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图登一把将沉重的背囊提起,这次亲自背负在身上。金佛的重量加上那股内蕴的躁动能量,让他这般修为也感到气血微微一滞,但他咬紧牙关,步伐依旧踏得沉稳有力。“达瓦,紧跟在我身后!贡却、达尔玛,护住两翼,盯死后路!索朗,前头全力开路,遇有任何风吹草动,不惜一切代价示警!冲过去!”

极致的危机感,迫使他们放弃了追求完美的潜行隐匿,转而追求极限的速度与突破!五人如同五支被死亡威胁激发的利箭,猛地从篱笆阴影中暴起,悍然冲入了那片开阔的、毫无遮蔽的积雪荒地!

“咯吱!咯吱!咯吱!”靴子踩破积雪表层硬壳、陷入下方松软雪层的声音,在相对寂静的荒野上骤然响起,传出老远。他们不再刻意掩饰脚步声,只求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尽快冲过这片死亡地带,进入前方那道或许能提供些许遮蔽和喘息之机的土墙或林带之后。

“暴露了!”霍震霄眼神一厉,杀机迸现。金佛的突然异动和图登等人毫不犹豫的亡命冲刺,彻底打破了他“静观其变、后发制人”的计划。对方显然意识到了致命的危险正在迫近,要拼死一搏了。若是真让他们冲到河边,借助复杂地形或早有准备的渡河工具(如小船、木筏甚至冰下通道),再想追踪夺宝,难度将呈几何级数增加!

“想跑?问过我了么!”霍震霄心中冷哼,身形如鬼魅般从车架下疾掠而出!这一次,他不再刻意隐藏行迹,将独步天下的轻功身法施展到极限!只见雪地上仿佛掠过一道淡淡的青烟,他的足尖只在雪面极轻地点过,留下几乎微不可察的浅痕,速度之快,竟在身后拉出了一道短暂的视觉残像!他与前方五人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拉近!

与此同时,图登背上的金佛,反应变得越发剧烈和不受控制!那震颤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那低沉的嗡鸣仿佛要化为实质的声浪,暗金色的光晕再次顽强地试图穿透厚实的包裹布料!仿佛感知到了后方那道正以恐怖速度逼近的、充满冰冷凌厉杀气的锋锐气息,金佛内的某种存在被彻底激怒了,或者说……被“唤醒”了!图登不得不将大半心神和内力都用在运转“大黑天降魔护法神功”上,晦暗深沉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试图包裹、镇压那炽热躁动的金光。这极大地牵扯了他的精力与速度。

“后面!有东西追来了!好快!!”负责断后警戒的贡却第一个察觉到那如同附骨之疽般急速迫近的恐怖气息,骇然失声低呼,声音都变了调。

图登百忙中回头一瞥,月光恰好从云缝中漏下些许,只见一道模糊却凌厉如出鞘利剑般的黑影,正以一种近乎违反常理的速度撕裂风雪,狂飙突进!即使相隔尚有百余步,那股纯粹、冰冷、毫无杂质的凌厉杀气,已如实质的冰针般刺得他后颈皮肤生疼,眉心突突直跳!

“是绝顶高手!不可力敌!”图登瞬间做出判断,厉声喝道,“索朗!你们三个继续往前冲!不要回头!贡却!随我阻敌!河边砖窑,不见不散!”

“上师!”达瓦急得眼眶发红。

“快走!”图登低呵一声,不容置疑地将背上的金佛背囊一把塞给达瓦,猛地转身,与毫不犹豫站到贡却、身旁,面对那已迫近至七十步内的夺命黑影!刹那间,三股深沉晦暗、却又带着决绝死战意志的凶煞气息,从他们身上同时升腾而起——“大黑天降魔护法神功”被催发到了他们所能做到的极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昏暗了几分,连呼啸的风声似乎都被这凝聚的黑暗力场削弱了。

索朗知道此刻犹豫即是毁灭,一咬牙,抓住达瓦的胳膊,低吼一声:“走!”两人不再有任何保留,将轻身功夫发挥到极限,背着沉重的金佛,向着菜地尽头那堵黑黢黢的土墙亡命狂奔,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霍震霄转瞬即至,在距离图登二人仅有十步之遥时,身形骤然由极动转为极静,如同一根铁桩钉入雪地,纹丝不动,显示出骇人听闻的轻功与控制力。流云恰好让开,月光较为清晰地照亮了他“跛脚伙计”那看似平庸、此刻却如同覆盖着寒霜的面容,尤其那双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只有纯粹的计算与杀意。

“东西留下,人,可以死得痛快些。”霍震霄的声音低沉,平淡无波,却比这冬夜寒风更刺骨。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图登二人身上过多停留,而是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紧紧追索着正在远去的、背着巨大背囊的达瓦和索朗。

图登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心中因金佛躁动、强敌突现、以及计划被打乱的纷乱思绪。他双手在胸前缓缓合拢,结出一个古老而奇异、仿佛能牵引黑暗的手印。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晦涩、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声音的黑暗气息,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甚至让他脚下的积雪都似乎颜色变深了。

“朋友?与我等有何仇怨,定要赶尽杀绝?”图登沉声发问,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震颤,试图干扰对方心神,同时争取哪怕多一瞬的时间。

霍震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冷笑。“将死之人,何必多问。”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模糊!并非直扑正面的图登,而是诡异地一分为三般,这实为速度快到极致的残影,从左右两侧和上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试图绕过2人的拦截,直扑远去的达瓦和索朗!他根本不屑于与这2个拦路的人缠斗,首要且唯一的目标,就是那尊正在远去的金佛!

“妄想!”图登怒目圆睁,暴喝声中,双掌猛地向前一按!那弥漫的黑暗力场骤然收缩凝聚,化作数条如有实质的、带着粘滞与沉重感的无形枷锁,缠向霍震霄的真身与残影!与此同时,贡却手中一直盘玩的几枚铜钱,化作数点寒星,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射霍震霄周身要害大穴,封死了他数个可能的闪避方向!2人配合默契,出手狠辣,瞬间封死了霍震霄大部分突击路线,显示出丰富的实战经验与合击之术。

霍震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这二人的合击如此难缠。但他身法之妙,已臻化境!只见他在间不容发之际,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以各种违反常理的姿态扭曲、折叠、旋转,竟从那铜钱寒星与木棍扫击的微小缝隙中,如同游鱼般滑过!对于图登使出的那最为棘手的、无形无质却沉重粘滞的“大黑天”黑暗束缚力场,他周身毛孔骤然一炸,一股凌厉无匹、仿佛能刺破苍穹的锋锐剑气勃然爆发!嗤嗤几声微响,那无形的黑暗枷锁竟被这至刚至锐的剑气硬生生撕裂、逼退!他的去势仅仅被阻滞了微不足道的一刹那,眼神依旧冰冷锁定前方,身形再展,如附骨之疽般再次拉近金佛的距离!

“此人武功了得!”图登心中骇浪滔天,仅仅一个照面,对方展现出的身法、应变、以及对自身“大黑天”功法的克制,都远超他上一个对手的范畴!这绝非寻常江湖打手能培养出的角色!很可能是某个隐秘传承的顶尖杀手和武林高手!图登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名震江湖的京州四虎之一,他的师父更是当年清末的武状元。

而此时,达瓦和索朗已经拼尽全力冲到了那道废弃的土围墙下。围墙约莫一人半高,由夯土筑成,年久失修,顶部坑洼不平,爬满了枯死的藤蔓,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索朗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蹬,身形矫健地腾空而起,单手在墙头一按,便翻身而上,随即立刻回身,向墙下的达瓦伸出手。达瓦背着沉重的金佛,攀爬有些艰难。但三人还是顺利通过了。

就在霍震霄身形一晃,似欲绕过图登二人的瞬间,图登眼中凶光暴射,他已然看出这追兵身法虽诡谲莫测,迅疾如电,但其武功路数似乎更偏向中原刺杀一道的精巧与狠辣,对于密法加持下的“大黑天”功法那种侵蚀、迟滞、震慑心魂的诡异特性,似乎并无太好的应对经验。

“结住他!”图登低吼一声,不进反退,与贡却呈犄角之势,迎向霍震霄那令人眼花缭乱、真幻难辨的残影

霍震霄身法展开,当真如鬼似魅。他并非直来直去,而是以一种近乎违背常理的姿态在雪地上滑行、折转、腾挪,每一步踏出都留下淡淡的虚影,仿佛同时有数人从不同角度扑来。他的双手或掌或指或拳,招式并不繁复,却刁钻狠毒至极,专攻喉结、心口、太阳穴、下阴等致命之处,指尖破空,带着嗤嗤轻响,显然指力极为凌厉。

然而,图登的应对却显得异常沉稳,甚至有些“笨拙”。他并未与霍震霄比拼速度与招式变化,而是将“大黑天降魔护法神功”运转周身,一股深沉晦暗、粘稠如胶的气息以其为中心弥漫开来。霍震霄那快如闪电的指掌每每攻入图登身前三尺,便觉得如同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速度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招式间的凌厉杀气也被那晦暗气息层层消磨、侵蚀。更让他心悸的是,那晦暗气息之中,隐隐传来一种低沉的、直透心底的诵经与怒吼混杂之音,干扰着他的心神,让他有种面对无边黑暗、心生压抑之感。

贡却的配合则极为默契。他并不上前硬拼,而是游走在战圈外围,手中那几枚磨得锋利的铜钱,总在霍震霄招式用老、或试图变换方位时,如同毒蛇吐信般激射而出,角度刁钻,力道沉猛,逼得霍震霄不得不分心应付。铜钱破空之声尖锐凄厉,与图登那无声的黑暗力场形成了诡异的合奏。

“噗!”霍震霄一指戳向图登肋下,指风凌厉,但触及那层晦暗力场时,力道已泄去三成,被图登一记沉重如铁闸般的横臂挡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图登身形微晃,霍震霄却感觉指骨隐隐发麻,对方的手臂竟坚硬如铁,反震之力不小。

“哼,旁门左道,装神弄鬼!”霍震霄冷笑,身形陡然拔高,凌空一脚如鞭,扫向图登脖颈,同时左手屈指一弹,一枚藏在指缝间的乌黑细针无声射向贡却面门,竟是声东击西!

图登不闪不避,低喝一声,双掌向上猛然一托,掌风鼓荡,带着一股沉重的黑暗气劲,硬撼霍震霄的腿鞭。同时,那枚射向贡却的乌针,在进入贡却身周数尺时,轨迹竟莫名一偏,擦着他的耳畔飞过,没入雪地,这竟是图登那弥漫的“大黑天”力场产生了细微的牵引偏移!

霍震霄瞳孔微缩,借力翻身落地,脚下在雪面犁出两道浅痕。短短几个呼吸的交手,他已感觉出这高大之人功法的古怪难缠。那晦暗气息不仅防御惊人,更能干扰感知、迟滞动作、甚至隐隐影响内力运转。而对方似乎并不急于进攻,更像是在……观察?适应?

“不能被他拖住!”霍震霄心念电转,目光扫过远处已攀上土墙大半的达瓦和索朗,杀意更盛。他不再试图以精巧招式破敌,身形一伏,真气狂涌,双掌瞬间变得赤红,带着一股灼热暴烈的气息,竟是“烈火焚心掌”!掌风过处,积雪嗤嗤融化,白汽蒸腾,试图以纯阳炽烈之力,克制乃至焚毁那阴晦的黑暗力场!

“来得好!”图登眼中精光一闪,他等待的就是对方按捺不住,使出更强功力、特点更鲜明的招式!面对这灼热掌力,他竟不避不让,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鼓起,周身那晦暗气息骤然向内收敛,仿佛在体表凝聚成了一层薄而坚韧的黑色铠甲。他双掌齐出,掌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毫无花巧地迎向霍震霄的赤红双掌!

“黑天暗蚀!”四掌相交,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噗”声。想象中冰火相激的剧烈场面并未出现。霍震霄只觉得自己的灼热掌力如同泥牛入海,打入了一片深沉、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那黑暗不仅迅速消融着他的掌力,更有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强烈侵蚀与腐朽意味的诡异劲力,如同附骨之疽,沿着他的手臂经脉反向侵袭而来!而他掌力中的炽热,似乎对这股黑暗劲力的克制效果远不如预期!

“这是什么邪功?!”霍震霄心中大惊,急忙催动内力,想要震开对方,同时抵御那入侵的阴寒劲力。

就在他旧力略衰、新力未生、心神因功法诡异而微露破绽的这电光石火之间,一直在外围游走的贡却,眼中寒光一闪,一直捻在指尖的三枚铜钱,以“品”字形骤然射出,不再是干扰,而是直取霍震霄后心、腰眼、膝弯三处要穴!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

霍震霄腹背受敌,尤其是后方贡却的偷袭,角度刁钻,劲力凝聚,若是平时他自然不惧,但此刻正与图登那诡异的黑暗内力相持,身形迟滞,竟是难以完全避开!

“找死!”霍震霄暴怒,强提一口真气,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扭转,同时左腿如同蝎尾般向后倒踢,试图扫飞铜钱。然而,这一分心,他与图登相持的掌力顿时弱了一分。

图登等待的就是这一刻!他眼中黑芒大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如野兽般的吼叫,那收敛的晦暗气息猛然以他双掌为圆心爆开!“破魂击!”并非刚猛无俦的物理冲击,而是一种直击心神、震荡魂魄的无形力量,混合着更加精纯凝练的黑暗蚀力,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轰然冲入霍震霄的体内!

“呃啊——!”霍震霄如遭雷击,只觉得一股冰冷、死寂、充满绝望与毁灭意味的力量瞬间贯穿了他的护体真气,狠狠撞在他的心神之上!眼前仿佛有无边黑暗涌来,耳中嗡嗡作响,灵魂都在颤栗!与此同时,那阴寒蚀力也在他经脉内疯狂窜动,所过之处,内力运转顿时滞涩紊乱!

“噗——!”一大口殷红的鲜血从霍震霄口中狂喷而出,在雪地上洒开一片刺目的红梅。他踉跄着向后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雪地上踏出深深的坑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气息急剧萎靡

他单膝跪地,一手撑住雪地,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声都带出血沫,惊骇无比地抬头看向图登。对方依旧站在那里,气息也有些紊乱,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刚才那绝招消耗也是极大,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

“朋友,你武功虽高,但并不是我等对手。”图登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有一种掌握局面的漠然,“念你修为不易,饶你一命。再敢追来,就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说完,他不再看重伤的霍震霄一眼,朝着贡却喝一声:“走!”二人毫不迟疑,转身便朝着土墙方向发足狂奔。

霍震霄眼睁睁看着五条身影消失在墙后的黑暗之中。他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体内那股阴寒蚀力仍在肆虐,心神受创带来的眩晕与虚弱感阵阵袭来,刚站起一半,又无力地跌坐回去,只能以充满不甘与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黑天……破魂击……”他喃喃重复着,将这功法的名字与那刻骨铭心的痛苦感受,深深烙入脑海。这一次,是他轻敌了,小觑了这些密法传承者的诡异与狠辣。但下一次……绝不会有下一次!

他勉强盘膝坐好,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两粒猩红如血的丹药吞下,开始运功逼出体内那如附骨之疽的黑暗蚀力,稳定受创的心神。他知道,自己暂时失去了追击的能力。他必须尽快恢复,至少要有行动之力。无论来的是哪一方,在这接近外城内墙的荒滩菜地,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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