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母亲的针,只认一个女儿(2/2)
阿阮姑姑说您最疼我!
帕上红丝突然窜下来,缠住她的手腕。
一道苍老女声炸响在她脑海里,是母亲的声音,带着临终前的气若游丝:你吞药篡忆,冒认骨血——该死!
她尖叫着去扯红丝,指甲在腕上抓出血痕:我是!
我是您的女儿!
您教我绣并蒂莲,教我背《女戒》,您说清棠太倔,还是晚晚贴心...
晚晚?我从廊下走出来,银梭在指间转得飞快,苏晚晚是你表姐,你算什么?
小棠猛地转头,眼泪糊了半张脸:你不是!
你根本不知道...娘的绣绷第三根竹篾有裂缝,她总说扎手的绷子才能绣出真花
我摸出母亲留下的绣绷,第三根竹篾果然有道细缝。
小棠的眼睛亮起来,可当我掀开绷面——
左三右四。我指尖划过并蒂莲,我娘说并蒂莲要生得巧,不能太对称。
她的脸瞬间惨白。
我激活,银针化双梭刺入虚空,之力如网撒开。
小棠的瞳孔里浮起幻象:林修远站在火盆边,手里捏着个瓷瓶,冷笑:你只是药引,等沈清棠崩溃,我就把你烧了祭她娘的魂。
她踉跄后退,撞翻了香案,你说过我会成为她!
你说过!
我踩过散落在地的檀香,弯腰捡起那幅《棠雪图》摹本。
画里的梅花缺了个瓣——原主当年画坏的地方,林修远没教她补。想做我?我把画拍在她怀里,先问问我娘的针答不答应。
次日卯时,吴笔的画舫停在相府后巷。
他掀开帘子时,额头的汗把青巾都浸透了,画卷边角被他捏出褶皱:沈小姐,这是昨日祠堂的...实况。
我展开画卷,血字悬空,小棠撕扯面容,我站在中央,银梭泛着冷光。
画角题着一行小字:真者自真,伪者自伪。
林公子逼我画双面女。他喉结动了动,可昨日那帕子上的字...像是夫人亲自拿针戳进我心里。他后退两步,又回头看了眼画卷,小的以后只画真容。
我望着他的船消失在晨雾里,小荷捧着药箱从角门过来:许太医在净心庵候着了,马车停在侧门。
风掀起廊下的红绸,露出祠堂里那方绣帕。
血梅在晨光里鲜艳得像要滴出血来,我摸了摸腕间发烫的玉簪——林修远的局,该收网了。
小棠被抬上马车时还在尖叫,指甲把车夫的手背抓出五道血痕。
许太医的药箱里飘出安神香,我望着车帘被风吹起的一角,看见她腕上的红丝印子——那是母亲的针,替我打的标记。
至于诊断结果...
我转身回屋,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逻辑推理升至高级。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
这一敲,敲碎了所有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