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虎啸归途,血字栽赃(1/2)
第三十九章虎啸归途,血字栽赃
佘山深处,晨光好不容易刺破厚林雾,把昨夜跟修罗场似的血腥和乱曝在惨淡的天光下。断了的兵器、翻倒扭的车残骸、凝固发黑的血泊,还有散在其间的残肢断臂,没声地说着万兽噬心的恐怖。浓腥气引来一群乌鸦,吵着盘旋,跟绕着坟场的黑幡似的。
破卡车冷车厢里,白辰的意识跟沉在幽暗冷水底似的,每回挣扎着想往上浮,都被后背撕心裂肺的疼和钻骨头的麻痹感狠狠拽回去。耳边好像还留着猛虎的吼、毒蛇的嘶,还有…杨紫掌心那记闷得像丧钟的雷鸣。
“…辰哥…辰哥!”
一个带着哭腔、又惊又怕的声,跟穿透深水的绳似的,总算把他从昏迷的深渊边拉了出来。
白辰艰难地掀开沉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最先看到的是徐子东那张沾着泥、写满慌和担心的脸。旁边,是杨紫白却透着急的脸,她正小心地想扶他,指尖还留着弱蓝色电弧,好像想帮他缓解麻痹,又怕再伤到他。董钰缩在角落,脸比杨紫还白,双手紧紧抱自己,身子还微微抖,看白辰的眼神满是后怕和种劫后余生的空。
“醒了!辰哥醒了!”徐子东惊喜地叫出声,带着重鼻音。
“别…别动我…”白辰的声哑得跟砂纸磨似的,每吸口气都扯着后背的伤,钻心的疼。他艰难地转眼珠,扫着车厢外那片跟被飓风糟践过的、静的杀场,还有远处山林深的入口。张华峰…跑了!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沉,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张华峰呢?胡有才呢?”他问,声带着压的火。
“胡有才…死了。”杨紫的声低而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显然也看到了那血腥的一幕,“被老虎…咬碎了头。张华峰…他推了胡有才一把,自己跑了。”
“这个狗杂种!”徐子东恨恨地骂,一拳砸在冷车板上。
白辰闭眼,深吸一口气,冷空气混着浓血腥味冲进肺,也压下翻腾的火。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试着聚几乎散了的精神力,跟在风暴后的废墟里找剩的火星似的。弱意念跟风起涟漪似的,艰难地散开,穿透冷铁皮车厢,探向那片刚经了场恐怖风暴的山林。
安全…离开…需要…帮忙…
意念跟扔在平湖里的石子似的,带着强渴望和点不易察觉的求。
静了一会儿。
好像山林也在消化昨夜的血腥和疯狂。
然后——
“吼…”
一声低、厚、带着试探味的虎啸,从卡车前面不远的密林边传来。
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更多的低吼在林间响,互相应和。
在杨紫三人又惊又疑、甚至带着怕的目光里,七八道大而矫健的金黄色身影,跟晨光里流的熔金似的,慢慢从暗林间走出来。带头的,正是那只体型最壮、跟山似的黄金雄虎!它琥珀色的大瞳扫过乱的现场,最后精准地落在卡车车厢方向。它大头微微歪了歪,好像在确认啥。
“虎…老虎又来了!”董钰吓得快尖叫,身子使劲往后缩,脸白得像纸。
徐子东也下意识摸腰——虽然那儿早空了,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辰…辰哥?!”
白辰强撑着精神,目光平静地迎向那雄虎王威严的视线。他艰难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比了个特简单、却好像藏着某种老契约意味的手势——掌心向下,慢慢平抚空气。
雄虎王喉咙里发出声低而温和的咕噜,跟大风吹箱似的。它迈开强有劲儿的步,踏过沾血的泥,大身子带着种稳的劲,慢慢走到卡车车厢旁。它大头微微低,带倒刺的舌头甚至能舔到车厢边。那双燃着原始野性的琥珀色大瞳,现在看白辰的眼神,却奇异地带上了种近乎“温顺”的认。
“别怕,”白辰的声还弱,却带着种让人信的稳,“它们…是来接我们的。”
在杨紫和徐子东半信半疑、董钰怕得要死的注视下,白辰强忍着疼,在杨紫的扶下,艰难地挪到车厢边。那雄虎王竟特通人性地压低前身,大头几乎贴地,形成个稳的“台阶”。
“子东,扶我上去。”白辰低声说。
徐子东看着那近在咫尺、散着浓猛兽气的斑斓虎背,腿肚子都在抖,但看着白辰信任的眼神,他咬牙,硬着头皮,和杨紫一起,小心地合力把白辰托上虎背!
当白辰的身子碰到那厚、温、跟顶级绒毯似的虎皮时,雄虎王发出声舒服的呼噜,稳稳站起来。大身子跟动的山似的,却异常稳。
“杨紫,董钰,你们也上来。”白辰指了指另外几只体型稍小、也安静等着的猛虎。
杨紫深吸一口气,眼里虽有惊,却更多的是对白辰本事的信。她利落地翻身,轻地落在一只母虎背上。那母虎就甩了甩尾巴,稳稳站住。
轮到董钰时,她吓得快晕了,连连摇头,声带着哭腔:“不…不要!它会吃了我的!”
“相信我。”白辰的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它们不会伤害你。上来!”
也许是白辰的目光给了她点勇气,也许是看着杨紫没事的样,董钰闭眼,抖着,被徐子东半推半抱地弄上另一只猛虎的背。她整个人跟受惊的鹌鹑似的,死死抱虎颈,身子僵得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徐子东被安排骑上一只年轻雄虎。当他战战兢兢地跨坐上去,感受着身下那满是爆劲的身子传来的温时,一种从没见过的、混着怕和特刺激的兴奋冲昏了他的头!
“我的老天爷!辰哥!我徐子东真是托了你的福了!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骑上老虎!这…这他娘的比开汽车拉风一万倍啊!哈哈!”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忍不住拍了拍老虎结实的肩,引来坐骑一声警告性的低吼,吓得他立刻缩手,却又忍不住嘿嘿傻笑。
杨紫看着徐子东那又怕又爱的滑稽样,又看看前面虎背上白辰挺却有点弱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抹笑。这笑冲淡了昨夜的血腥和心里的忧。这个男人,总能造出不可思议的奇迹。这份近乎神迹的控兽本事,这份在绝境里控一切的稳,让她心里涌起股说不出的信和…一丝悄悄长的异样情愫。
“坐稳了。”白辰的声从前面传来,带着点累,却无比让人安心。
随着他一声低口令,带头的雄虎王抬头发出声震山林的长虎啸!啸声里没了昨夜的狂暴杀意,反而带着种宣告般的威严。
“吼——嗷——!”
群虎应和,啸声连,跟老号角在群山间回荡似的。
金色的兽影迈开稳的步,载着背上的人,踏过乱的山路,转身,不回头地朝着那高、分着上海和苏州地界的佘山主峰,坚定地走。
山路难走,树高得遮天。猛虎的步却异常稳,强肌肉在皮毛下流畅地动,大脚掌踩在软腐土上,发出闷而有节奏的响。阳光透过密树冠,洒下斑斑光点,在金色虎毛和骑的人身上跳。
董钰最初吓得闭眼,死死抱虎颈,身子僵。但慢慢的,她发现身下的猛兽除了走时肌肉的动,没任何狂暴的样,甚至在她因颠而身子晃时,老虎会特意调步让她更稳。她绷的神经总算一点点松,小心地睁眼。入眼是快退的、满是原始生机的山林景,耳边是猛虎稳的呼吸和同伴徐子东偶尔发出的、因新奇而压的低呼。这种被顶级猎手载着、走在野山林的感觉,是她飘、靠骗活的前半生从没想象过的奇遇。她看着前面白辰的背影,眼神复杂难明。
杨紫则放松地感受着山风吹脸的凉。她身下的母虎步轻,跟在林里散步似的。她看着四周绿得滴油的植物,听着远处隐约的鸟叫和身边溪流的潺潺,昨夜的血腥和险好像被这片满是生机的山林悄悄化了。她的目光更多时候落在白辰身上,看着他因疼而微微弯却依旧挺的脊梁,心里那份信和依赖,跟风藤似的悄悄长。
徐子东则完全是另一副样。最初的怕过去后,剩的全是新奇和兴奋。他一会儿摸老虎厚的毛,一会儿探头探脑看林间的野物,嘴里还不停小声念叨:“虎兄,稳着点!…哎哟,那兔子跑得真快!…这视野,绝了!比站房顶上还敞亮!辰哥,你这本事,太神了!”他兴奋得跟第一次骑高头大马的孩子似的。
白辰没多回应,只是聚精神维持着和虎群的意念连,同时默默运体内弱的真气,想修后背的伤。他能感觉到,这几只猛虎的灵性远超普通野兽,对他精神力的消耗也更大。翻佘山,是现在唯一也是最好的选。
不知过了多久,当阳光变得烈,穿透林隙形成道道光柱时,身下的虎王猛地停,发出声低的呜咽。
前面,一下子亮了!
密的森林在这儿突然没了。脚下是陡山崖,崖下,一片开的、铺着金黄稻田和星星点点水塘的平原映入眼。一条弯的土路跟玉带似的,通向远方冒炊烟的村。更远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城镇的影。
苏州地界,到了!
猛虎们停在山脊线上,不再往前。它们属于莽莽山林,平原城镇是人住的地。
白辰拍了拍雄虎王宽厚温的颈。雄虎王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喉咙里发出不舍的咕噜,大头亲地蹭了蹭白辰垂的腿。其他几只猛虎也纷纷靠近自己的骑,用同样的方式告别。
“去吧。”白辰的声带着点累的温和,“回你们的山林去。”
雄虎王抬头发出声穿云霄的长啸,好像在告别,也好像在宣告任务完成。啸声在山谷间久久回。接着,它深深看了白辰一眼,转身,迈着稳的步,带着它的群,跟几道流的金色火似的,没声地重新钻进身后那片大绿的林海,没了影。
山风呼啸,吹着崖边四人的衣襟,带来平原上湿暖的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刚才神奇经历的恍感混在一块儿。
“真…真走了?”董钰看着空的山林入口,还有点不敢信。
“走了。”白辰点头,目光投向山下平原,“接下来,我们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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