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灭（2/2）

到了约定投降的当天，子婴在脖子上挂起白绢，身着白衣，乘白马素车，捧着天子玺符，早早出宫，带领左右宦官立于轵道亭下。这时距离他正式登基不过四十六天，距离二世自杀也只有三个月份。

刘季挑选的入城部队已经列于霸水两岸，霸桥更是被严密警戒。曹参率军在前，周勃在后押阵，中军就是刘季的亲卫军。灌婴率领一千骑兵走在最前面，而后是樊哙率领的亲卫军。刘季由夏侯婴驾车，车右是舍人周緤。萧何、张良等一行文官乘车在刘季的身后，再往后则是众文吏。韩信率领的韩军作为亲卫军的后队，在文吏之后列阵前进。

刘季在闻报说秦王子婴已经到达轵道后，才下令击鼓前进，自己则驱车过了霸桥。

曹参的军队先派人控制住了子婴一行，继续挥军前进。少时刘季的车乘到了，刘季驱车来到秦王面前。子婴捧着玉玺，献给刘季道：“秦之罪大，将军天伐。婴敢请罪及一人，惟将军命！”

刘季问身边的人道：“将如之何？”

有人大声道："杀之！“

刘季转身高声道：“始怀王遣我，固以能宽容。人已服降，又杀之，不祥。”这一耽搁，正好文吏的行列走过，他随将子婴驱车走在文吏的阵中，子婴的随从则跟在韩信的身后，在周勃之前跟进。

六十里路整整走了三个时辰，刘季一行于午后到达咸阳城。曹参立即派军占领了咸阳的各个路口，以及武库、粮仓、府库等要害部门。萧何则率部接管了相府和御史府，查收秦的律令、图书。周勃则率部占领了各处官府，以及咸阳周围的各处要道。刘季自己则进入秦宫，那里帷帐、动物、珍宝、美女数也数不过来。

樊哙、张良等侍从跟在刘季身边。刘季对他们说：“吾得留此而养老，死无憾矣！”

樊哙道：“此秦宫，安得居！愿以居于营中。”

刘季道：“汝意秦人将叛乎？无碍，以大军屯之，何叛之有？”

张良道：“夫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愿沛公听樊哙言。”

刘季哈哈一笑道：“吾意正此也！”

刘季于是下令，各府库财物一律封存，秦宫林苑派兵把守。

刘季军只在咸阳城中停留了一天，于咸阳邑民秋毫无犯。第二天，城内除留萧何及必要的人员处理政务外，其余各军一律退出咸阳，还军霸上。

入咸阳的当天，萧何即利用秦的行政系统传令各县父老、豪杰齐到霸上与刘季相见。而刘季则派人收降了函谷关的守军。

几天后，各县的父老、豪杰都齐聚霸上。刘季对他们道：“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诸吏人皆安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耳。”同时派出各路使者，到各县晓谕约法三章。

各县父老皆道：”愿奉沛公！“

威震六国的秦国，也步了六国后尘，成为了历史。新的一章开启了。

（本卷终）